第2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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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果只为了这一夕安枕,那挣扎着活出来也没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活着,不只是单单的为了如此活着。

     如今的境况,只能称为苟且。

     或是,蛰伏。

     从前,都过的是命不由己的日子,只图今后,如何过活,全由她们自己说了算。

     这种不屈与隐忍,玲珑看着分外熟悉,她六岁之前的不屈,六岁之后的隐忍,她们身上有她曾有过的影子,那些影子像是一条条勒的紧紧的绳索,将她和这全天下所有女子都束缚在一个窄小l逼仄的条框里面,这个条框,叫做规矩。

     玲珑没想过要去打破这个框架,因为她清楚,这框架如今已经牢不可破,她没有这个能力,也没有那个勇气。

    那就换个方式,以这个框架为保护,学习在规则内如何让自己更好的活着。

     闹了那么久,装乖顺了那么久,为的不就是想好好的活着么。

     可她知道的规则有限,有些真正保命的规则,她还没学过。

     恰好,能教她这些规则的老师就来了。

     第16章所谓规则善于利用 玲珑早上去过中院,和老太太说会儿话,吃过早饭,卯时三刻,会准时出现在学堂。

    夫子会在辰时准时入学堂,午时准时下学,下午时可去也可不去,夫子并不强求。

     学堂每日由小娘子跟前的丫头轮流打扫的,布置也称不上雅致,只能说干净整洁,窗户纸换的勤,为了使学堂光线好,什么都不敢贴,就是素白一片。

    窗台擦的油净,却也什么都没摆,屋里几个案几上也都素净,除了两本书就是一叠纸,两支笔,一小块前院用剩的墨锭,一小块石砚,其他皆无。

     整个女学堂的风格,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简单朴素至极。

     秋日高远,院里种的花草开始凋谢,顾大伯又是个务实的人,不喜欢在家种些珍贵的花草,邹氏的心思也不在这些上,所以家里种的花花草草都只是寻常品种,没甚稀罕。

     这就给玲珑制造了些难度,她倒是想给学堂插些鲜花提提亮色,可找来找去,满园就数狗尾巴草长的多……那就没办法了。

     隔天早上,玲珑就让黄绢捧着一只素瓶,她拿了剪刀满院子咔嚓,看见什么就剪什么,剪来稍微拾掇了一下,就塞进瓶子里,进学堂时,就让黄绢将瓶子放在窗台上。

     好看吗? 指定不好看呐,都是胡乱插的,能好看才怪。

     徐夫子进来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