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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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寒,这么一来便伤了根本,最受不得冻。

    不巧那年国库吃紧,裁减了国子监的木炭供应,方景秋晚上冷得睡不着也不说,硬是捱了好几天,这才导致发了烧。

     难怪前几天看他比往常还要沉默,现在想来一定是夜间没有休息好的缘故。

     大夫刚拟完退烧药方,方家人就闻讯赶来,要来接自家少爷回家养病。

    方景秋却说什么也不答应,前来接人的管家拿他没办法,只好转头来求我照应着他点。

     我当然要点头应允,谁在外面不是互帮互助的。

     当天晚上我要熄灯睡觉时,就看见方景秋欲言又止地望着我。

    出于对舍友的关心,以及答应了他们家的管家要照应他,我便主动问道:“是什么事吗?” 他抿了抿嘴,似乎很不好意思:“我晚上睡觉,有点冷,睡不着。

    ” 所以?我看着他,等他说完。

     “你能……和我一起睡吗?” 好家伙,感情是来找暖床的了。

     我有意拒绝,可转念想起他早上抱着我睡得正香的模样,又有些犹豫。

     毕竟想睡个好觉也是人之常情,今早看他睡那么香,可见是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。

    越想我就越觉得有道理,再者说,他本来就体弱,更是激发了我的保护欲。

     我心下一横,暖床就暖床呗,反正两个大男人也不能怎么样。

     他见我久久未语,以为我是拒绝的意思,很沮丧地看了看我,又低下头。

     ……还怪可怜。

     “行吧,”我穿上鞋走到他的床边,“但是你得负责叠被子。

    ” 他略显局促地笑了一下,眼睛倒是很亮:“谢谢。

    ” 一睡就是一个冬天。

     后来我因事离开了国子监一段时日,再回来时,他待我又是与以前一般别无二致的冷淡,之前同他在寒夜中共同取暖的日子又好像是一场幻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