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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直到他们上了车。

     回家的过程中,祝知希都莫名心悸、紧张,对傅让夷的一个呼吸都分外敏感。

    他注意到夹在导航架上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,有电话频繁地进来,都被他按断了,又有短信,后来傅让夷直接把手机关了静音,放到口袋里。

     “是有工作吗?” 傅让夷说不是,平静道:“推销电话。

    ” 回到家里,他们一起吃了饭,像往常那样拌嘴。

    他拿出攒了好久的文物集向傅大教授咨询,又在他悉心讲解时随意地摘掉他还戴着的手环,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 一切都看似寻常。

    祝知希随意地道了晚安,回到自己的房间,收好了两张明信片,又钻进傅让夷躺过的帐篷里。

     拉上帘,所有伪装轰然崩塌。

     倒计时有了巨大进展,可他却心乱如麻,辗转反侧,满脑子都是傅让夷看他的眼神,是他说的话。

    那些会让他产生误会,又那么冷静的话语。

     他越想剖析清楚,越是混乱,思维也变得愈发拘谨、愚钝,甚至于到最后,将自己绕了进去。

     不依不饶地讨到了特殊性,然后呢,下一步要追着傅让夷要什么? 傅让夷有的并不多。

     易碎的心,藏着的伤口,好多好多不愿袒露的痛苦秘密。

     祝知希甚至开始害怕。

    他在这方面是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 他担心都是误会,更担心弄错自己的心意。

    如果只是觉得逗他有趣,只是因为倒计时而产生依赖,在依赖和相处中涌出心疼、怜悯和一些好感,这些情绪混合起来,把自己都骗了,等哪天清醒过来,又应该怎么办呢? 他好怕傅让夷因为自己受伤,却又沉迷于每一次亲密接触带来的浓烈的情绪动荡。

     在帐篷里趴了好久好久,祝知希被谨慎的心压得喘不过气,怏怏地爬出来,在地毯上滚来滚去,起身,上床,试图睡觉。

     白天已经很累了,和天使斗智斗勇,又逛了集市,祝知希你需要休息。

     催眠失败。

     滴答滴答。

    他想起傅让夷模仿小羽,于是那滴答声就包围了他,一刻也不停下。

     黑暗中祝知希又一次爬起来,来到窗边,拉开窗帘往下望。

     “哇。

    ”他轻轻地小声惊呼。

     于是凌晨一点半,他在睡衣外套了厚厚的浅蓝色羽绒服,拿上傅让夷给他的大围巾,又去厨房找了些东西,蹑手蹑脚下了楼,来到公区花园的一处空地。

    这里已经被一层雪覆盖,踩上去软软的。

     他抓了几把灌木丛顶端的雪,团了很久,都很粗糙,最后干脆摘下手套,用手掌去搓。

     一个不太规则的脑袋诞生了。

     祝知希把它放在掌心,端详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