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各路来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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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南疆一战后的喘息格外珍贵。

    林半夏立在城头,眺望城外起伏的山岭,手中攥着一卷新到手的密报。

    风掠过她耳边的碎发,带来一丝硫磺夹杂着血腥的气息——那是大战后的痕迹,营地中仍未褪尽的焦味提醒着每个人都不可松懈分毫。

     消息传到应天府不过五日,驿道上便挤满了前来探听的门客。

    这天晨间天光未明,军营外忽有马蹄声碎。

     "郡主,苏州府来的刘主簿已在帐外候了半个时辰。

    "亲兵掀开牛皮帘子时,带进一阵寒意。

    林半夏搁下被汤药熏得发黄的医案,抬眼便见门外立着个穿孔雀补子的文士。

    那人身量瘦长,茶褐色的绸衫被风吹得扑簌作响。

     "听闻郡主剿贼有功,督公遣下官来问郡主意向。

    "刘主簿入帐便长揖到底,腕上青玉镯子晃出一点幽光,"盐引子可通两广,倭寇作乱须借南军之力——" 话未说完又被帘外喧声打断,三四辆黑漆马车直接停在辕门前。

    当先马车下来个戴乌纱帽的老者,腰间玉带垂着三块金绶鱼符。

    林半夏认得那是工部营造司的印记,眼皮不由得跳了跳。

     正自思忖其来意,却见东北角突地驰来一匹马。

    鞍上之人单骑如箭,披着件素白衣裳纤尘不染,腰间悬着的一支白玉洞箫在晨光里闪着微芒。

    直到近前勒马,才看清这人面上布满可怖疤痕,指着营前庑廊下悬的紫色灯笼道:"敢问军中可有善治寒毒的大夫?" 这些日子来的访客各有算盘。

    苏州刘主簿试探的话音里,分明夹着魏阉残余势力的影子。

    工部老员外郎倒是坦承来商榷建造边疆铳台的生意,说是为防建虏骑兵南下。

    唯有这姓白的疤面人始终令林半夏不安——他日日立在营地西门的老槐下吹箫,曲调凄清婉转竟不似人间调。

     三日后又在军医所前撞见他说毒症发作。

    林半夏按他所言两寸浮取,忽觉其腕间脉象诡谲:时而如春溪奔涌,转瞬又像秋池凝冰,分明是中了"千丝结"的表征。

     这毒原是前朝锦衣卫刑讯所用,据传要以百种药引方能解。

    林半夏指尖悬在艾绒上顿了顿:"白公子行事磊落,为何隐去云南沐王府长史的身份?" 那疤面人闻言大惊,重瞳微微收缩。

    正待开口,营外突然响起金锣示警——驿道尽头烟尘滚滚,一顶八人大轿上插着东厂令旗正向军营逼近。

    抬轿的赫然是十六名铁甲卫,皆是目光如隼、步伐如尺的顶尖高手。

     金锣声戛然而止,八人大轿稳稳停在辕门前。

    东厂的令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,铁甲卫们列队而立,目光如炬地盯着军营内外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 林半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