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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赶上当地最冷的寒潮。

     对于江酌霜来说,这场音乐会除了比别的地方更冷,没有别的不同。

     音乐会结束,观众席的掌声连绵不绝。

     在他起身鞠躬后,人群陆陆续续离席。

     以往江酌霜会直接去休息室换衣服。

     但一想到会有一群人捧着玫瑰,堵在去休息室的必经之路上,他已经感觉累了。

     有时候他会想,是不是自己太平易近人? 不管多难听的话说出去,到了下一场音乐会,还是会出现很多人。

     为了避开这些人,江酌霜特意走了舞台旁的紧急通道,去另一条无人的走廊暂避人群。

     走廊空旷,边上是巨大透光的落地玻璃。

     因为空无一人,所有声音都被放大。

     这里曾经是器械室,近些年刚被废弃。

     在走到最后一个拐角时,他听见有人在哭,压抑地仿佛要将痛苦揉进骨骼。

     出了一点小变故。

     这里本该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 江酌霜觉得,比起大白天闹鬼,还是这人被自己最后那首技巧高超、情感充沛的《梦幻曲》感动了的可能性更大。

     听见脚步声的瞬间,男人猛地转头看向江酌霜的方向,眼神里充满戒备与敌意。

     紧接着,他眼神微愣。

     像是看见不该出现在这的人。

     刚从舞台上下来,江酌霜没来得及换衣服。

     象牙白的青果领收腰西服勾勒腰身,内搭同色系珠光绸缎衬衫,肩膀上用碎钻缀出精致的霜花。

     气氛好怪,得说点什么。

     于是,江酌霜难得体贴一回,关心道:“你看起来很伤心,需要擦擦吗?” 朝思暮想的人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,卡斯帕靠在墙壁上,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 他精心准备的措辞都没用上,反而是狼狈不堪的一面又一次被剖开。

     尽管江酌霜并没有认出他,但他依然觉得“卡斯帕”这个名字,似乎变得更加耻辱了。

     卡斯帕没给出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 像是老式机器人被人拆掉了电池。

     对于自己的听众,江酌霜向来是很宽容的。

     他像看小狗似的笑了笑,用袋巾擦了擦卡斯帕眼角的眼泪,也没动对方的口罩。

     江酌霜猜测,这人连哭的时候都不愿意摘下口罩,看起来非常抗拒露脸,或许是有疤? 卡斯帕喉咙发紧,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 袖口蹭上墙灰,掌心也有一层薄汗。

     江酌霜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半圈镶钻的戒指,他擦拭眼泪时,不规则的戒面划过卡斯帕的侧脸,有点疼。

     卡斯帕心中的不甘,埋怨…… 随着这轻飘飘的关切烟消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