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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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连莘鼻腔酸涩,忽地难受起来,声音也有些变调。

     “我没想做什么,我就是……想我哥了……那个时候,只有他帮我……” “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也许我生病了,你关着我,没人和我说话,我觉得身体不舒服,我想听听他的声音……” 连莘说的是实话,他身体不舒服,还是前几个星期的毛病,食欲不振,乏力嗜睡,心上像落了一块大石头,沉甸甸地压着难受,情绪不好,想哭,也忍不住发怒,胸腔憋着无法宣泄的气,难受得要命。

     连莘确实是一个容易哭的男人,他被殴打的时候,总是很容易哭着哀求对方别打他,进了监狱,就很容易哭着哀求对方别强暴他。

     可是再怎么懦弱,拳头不落到身上,他以前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难过想落泪。

     明明话说得好好的,连莘想据理力争争取一些权力,然而刚起了个头,他就又有了哭的冲动。

     连莘觉得丢脸,他像雪糕上薄薄的一层巧克力脆皮,一抿就啪叽裂了。

     他眼眶涩得疼,努力憋住那种脆弱,说的话却根本止不住:“他是我哥,岳至是我哥……我小时候就认识他了,他小时候也保护我,那个时候……” 那个时候连莘六岁,没眼力见地去偷混黑的绿毛混混们强“买”来的馅饼,塑料袋扯得稀巴烂,馅饼和着他被打出来的血烂在水泥地中。

     他的腿断了,饿着肚子,换牙期松松垮垮的牙齿掉了两颗,疼得想死。

     可是他毕竟没死,他怕混混们记仇,于是连夜逃到荒村躲藏,他在废弃破败的别墅里遇到了同样血次呼啦的岳至。

     “你是心理医生,你应该懂,”连莘说,“我在监狱里被你们针对,也被人打,这里面就一个小超市,我没钱,只有我哥给我买好吃的,他还给我买药,给我擦药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