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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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三年前,圣上才十四岁啊。

    ”谢让叹了口气,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,“且不提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如何担此重任,再说,封我做丞相,本就是先帝的谕旨……” 荀盛彻底愣住了。

     天上不知何时又下起雪来,谢让轻浅的话音被幕帘和风雪阻隔,无声地消散开来。

     半个时辰后,荀盛掀开幕帘,朝里头行了一礼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 不远处的花丛后方,绕出一个少年身影。

     他在雪中待的时间不短,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。

    少年走进凉亭,只见谢让垂眸注视着脚边的火炉。

     炉中,一封圣旨被慢慢烧去。

     “你昨晚拿出玉玺,就是为了这个?”宇文越沉着脸,神情不辨喜怒,“伪造先帝圣旨,你好大的胆子。

    ” “只是用来骗骗傻子,我这不是已经烧了吗?”青年不以为意,“又没闹出大乱子,别这么小气。

    ” 这恐怕是普天之下第一位,当着当今圣上的面伪造圣旨,还这么理直气壮的。

     虽然,玉玺本来就在他手里。

     宇文越默然不答,又问:“你就这么让他走了?” 谢让道:“他回去之后,就会递上奏折,辞官还乡。

    ” 宇文越眸光微动。

     自古,殿阁与丞相就不相容。

     想当初前朝覆灭,就是因为丞相专权,压制了皇权。

    为了避免类似的事再发生,本朝开国之初便废除了丞相之职,换做殿阁学士辅政。

     殿阁学士们并无实权,只能协助圣上处理政务,向圣上提出建议。

     直到三年以前都是如此。

     可三年前,谢让自封为相,将殿阁的存在彻底沦为虚名。

    当今圣上都不再有涉政的权利,何况是直属于圣上的殿阁学士。

     这群殿阁学士与谢让积怨颇深,宇文越知道,他们迟早会坐不住。

     这次的事,宇文越事先也听到过风声。

    但他先前并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,是昨天撞见荀盛与谢让搭话后,才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 可猜到之后,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

     换做几天前,有人想对付谢让,无论成功与否,哪怕只是把这京城的水搅得更浑,对他都是有利的。

     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