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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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宴云笺浅浅弯唇。

     那只骨骼分明的手手势温柔,一下又一下。

     他伸手,白虎欢快地吃掉他手中的食物;微微收拢手指,它便停下,不明所以望着他。

     迟疑刹那,宴云笺终是摊手开手,白虎垂下脑袋继续吃。

     无需言语,它就如人一般懂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 感受到它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,宴云笺低叹。

     声轻似烟,内里沉重如山。

     “谢谢你帮我,”夜风中,少年的声音轻的只剩气息残音,风一吹便碎成粉末,“只有你肯如此待我。

    ” 他拍拍它,白虎立刻明白,向旁边挪了挪。

     只要是宴云笺的指令它都会做。

     无论是吃食、攻击他、还是攻击别人。

     宴云笺单膝跪地,让白虎可以直视自己的脸庞。

     抬手咬破指尖,一滴鲜血飞速没入白虎额头茂密的毛发里,立刻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 月光映在他惨白的侧脸,他的声线比月光还轻:“我们乌昭和族人,做了亏欠之事又无法偿还时,就滴一滴血在其眉心,留个标记。

    ” “欠你的我还不到了,来世,你循着这滴血来找我,我认杀认剐。

    ” 随着最后的气音消散,白虎似困倦般慢慢阖眼,身躯动了几下,吐出一些黄绿不堪的残渣。

     它费力抬头看宴云笺,湿润的眼睛中困惑而复杂。

     片刻后,它在他脚边彻底没了声息。

     风中只剩一个人的呼吸。

    少年冷静而沉默地摸索自己腿侧粘上的白色毛发,一一捏起,松手,让它们随风飘远。

     最后抚一抚了无生气的白虎,宴云笺沉默良久。

     他衣衫单薄,风露立中宵。

     很久之后,身后有响动声。

     “你伤的那么重,怎么还亲自过来?”成复看见宴云笺,惊诧怔愣,旋即四处看了看,将声音压得很低。

     宴云笺亦低声:“我恢复快,没事。

    你上面吴绍海盯得紧,以后还是少走动,这些我来处理便是。

    ” 成复应一声,看看他,犹豫着从太监服宽大袖中拿出一瓷瓶,听声响可知里面药丸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