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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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阮钺打开床头灯,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,问“怎么了?” 暖黄的灯光一打,红肿的眼眶和纵横的泪痕就无处遁形,阮钺一看,急了,抓住谈意惟的肩膀,把他拎起来靠坐在床头,又问一句:“到底怎么了?” 不问还好,一问,谈意惟又掉了点眼泪,很委屈很委屈地哭诉说: “保研的加分我不要了……我不要了呜呜。

    ” 一听说是学业上的事,不是身体上受了什么伤害,阮钺稍微放松了点,把人搂进怀里拍拍,让他慢慢说事情的原委。

     听完之后,阮钺很冷静地安抚了他一会儿,拿热毛巾给他擦了脸,又把他塞进自己的被窝,自己也躺进去,像拍小孩睡觉一样抱着他哄: “先睡吧,别想了,这件事交给我解决,好不好。

    ” 谈意惟和阮钺虽然一起住主卧,但为了避免发生尴尬的事,一般都是各自盖自己的被子,很少这样搂抱着睡,谈意惟紧紧贴着阮钺,感到一丝温情的安慰,他埋着头,闷闷地问:“你解决?怎么解决呀?你不要乱” “嗯,好,不乱来,”阮钺很有耐心,抱着人轻言细语地讲,“你没有做什么坏事,可以安心睡觉,明天起来再说,好吗?”说完,他迟疑了一下,还是低下头,在谈意惟耳边轻轻吻了吻。

     既然是在“扮演情侣”的期间,这种行为应该是可以被允许的吧,他想。

     “嗯……”谈意惟安静下来,觉得今天的阮钺特别温柔,让人特别安心,又过了好一会儿,呼吸终于变得均匀起来。

     他睡着了,阮钺却一夜没合眼,就抱着温温热热的小人,想了很多事情。

     这段时间,谈意惟为了疗愈自己,帮助自己“脱敏”,所做的一切努力,他都看在眼里,怎么可能不感动?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示,其实心里也很着急,觉得自己不争气,怎么就不能顺着谈意惟的心意,尽快地“治好病”,变成一个正常人呢? 但如果自己“治好了”,谈意惟还会和自己继续“扮演情侣”吗? 他知道,谈意惟在心理上很依赖自己,但应该是因为一种习得性无助,因为从小受到的冷眼与挫折过多,自尊心已经降到最低最低,那时候,无论是谁陪在他身边,给他一点支持与帮助,都可以得到他全身心的信赖与依恋。

     而现在,谈意惟已经逐渐有了正常的社交,以及各种各样的仰慕者,总有一天,他缺失了爱与关心的心灵,会被渐渐填满,甚至满到溢出来,到那时,自己的爱,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呢? 更何况,自己还是个不愿意认下“同性恋”身份的鸵鸟,就连“扮演情侣”的时候都不愿意承认关系,听上去真的好像个渣男,怎么值得成为谈意惟纯洁的,充满青春光辉的初恋呢? 第二天,阮钺直接翘了早上第二节课,去艺术学院303办公室找大二的辅导员陈序,见了辅导员,直接开门见山地说:“我作证,谈意惟受到的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