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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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在医院昏迷了很长时间,错过了江聿的葬礼。

     江弋也没有来看过我。

     出院后才听说,江弋出国了。

     江老爷子和我说,江弋出国前,在家里跪了很长时间。

     他固执地说:「那天该死的人是我。

    」 我始终不知道那晚江弋为什么突然离开,也不明白江聿那一声对不起是因为什么。

     在这一年,曾经以为永远不会走散的三个人,被命运的巨轮各自带走。

     江聿永远留在他的十八岁。

     江弋决然远走他乡,一走四年,不肯踏足故土一步。

     我常感亏欠,日渐生出有罪感,心甘情愿接受命运的枷锁,对生活的倾塌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 对错无从谈起,救赎成了漫长的苦旅。

     惊觉眼泪滴落,我一遍遍抹去相片上晕开的水渍。

     把照片重新插回相册,细细收进行李箱。

     好像关于过往的二十七年,到最后,都只成了一本厚厚的相册。

     真是,什么都没有留下啊。

     20 江弋往年赠予的礼物。

     安静地陈列在衣帽间的玻璃柜里,珠光熠熠价值难估。

     太子爷一掷千金买佳人一笑,随意寻常,总也不见多少真心实意。

     我把小提琴倚在柜旁。

     一眼看去,唯有这琴,算半分真心。

     婚房里的东西,我只带走自己的衣物。

     车开出,将将转弯,陈瑜小心翼翼地说:「江总好像回来了。

    」 我抬眼看向后视镜,江弋去而复返。

     车急速在门口停下,他快步进门。

     我收回视线:「走吧。

    」 第二天,江弋父亲的电话打进来。

     他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