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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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薨。

     沈澜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,她牵着潮生的手,匆匆赶来乾清宫。

     裴俭已死,裴慎作为太子,是铁板钉钉的新帝,自然无人敢拦着沈澜。

     沈澜匆匆入内,只见周围人哭成一片。

     裴慎跪在地上,静静地望着朦胧天光下,榻上没了呼吸的父亲。

     皇帝大行,周围所有人都在哭,裴慎似乎并不悲伤,因为他不曾落泪。

     可渐渐的,看着再也没有了呼吸的父亲,一种切骨的疼痛翻涌上来。

     钝钝的,好似软刀子割肉,模模糊糊地疼。

     裴慎忽然想到,我没有父亲了。

     沈澜轻轻走到裴慎身侧,半跪在地上,任由裴慎将她抱紧,把头埋在她颈侧。

     我没有父亲了,沈澜,我没有父亲了。

     温热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沈澜颈侧。

     裴慎说不出一个字来,他只是想,母亲是珲哥儿的,不是我的。

    现在,父亲也离开了。

     “我只有你了。

    ” 很轻很轻的声音,却好似万均重锤击打在沈澜的心上。

     沈澜霎时泪眼朦胧,别离父母的痛苦,她又何尝没有呢?自此以后,她与裴慎,都成了孤身一人的旅客。

     同病相怜,令沈澜怜悯裴慎,也怜悯自己。

     在一片哀泣声中,沈澜任由裴慎拥抱着自己,允诺道:“我在呢。

    ” 在朗朗天光里,沈澜伸手,回抱住了裴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