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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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识抬举。

    ” 短信从屏幕上弹出来。

    又一行陌生的数字,也不知道是王嘉言的第几个备用号。

    岑越低骂了一声,把手机扔到一旁。

     他心里烦躁。

    手指微微发着抖,点燃一支烟。

     王嘉言的意思很直白岑越要么乖乖被他睡,要么滚出这行,甚至滚出首都。

    他不择手段也不要脸。

    他知道岑越早年过得艰难。

     “所以,岑越,”王嘉言说,“我能让你以后的日子比以前还难。

    ” 岑越想,那又怎么样? 有些人生来命贱,经得起摔打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样,都能活下去。

    像一棵野草,只要有一点光 霍狄是太阳。

     他就快找回自己的光了。

     * 这天霍芩心情比以往好,没偷偷地哭,午饭也多吃了几口菜。

    她贫血得厉害,不管穿多少衣服,手总冷得像冰。

     霍狄给她捎了一只暖宝宝,是粉红海豚的形状。

    霍芩笑出来,吐了吐舌头: “这是你挑的吗?” 霍狄反问她:“不喜欢?” “你看它的眼神,”霍芩戳戳小海豚的头顶,“傻死了。

    ” 闹了一会儿,霍芩抱着海豚歪着身子,眼皮不住地合拢,又猛一下睁开。

    显然是累了,但还想让霍狄多陪陪自己。

     “睡吧。

    ”霍狄说,“我不走。

    ” 霍芩睡熟后十分钟,陈医生路过病房,倚在门边向霍狄招手。

    霍狄走过去,跟她聊了几句霍芩的病情。

     “这几天还算稳定,”陈医生说,“我们继续给芩芩输血小板,防止感染和大出血。

    再稳定一段时间,就看志愿者那边的配型合不合适。

    ” 说到这儿,她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 霍狄问:“怎么了?” 陈医生沉默半秒,说:“电话打不通,联系不上人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换号码了。

    ” 霍狄皱起眉毛。

     陈医生之前给他的资料上,有那人的住址。

    霍狄说:“我去找他。

    ” 择日不如撞日,霍狄开着车,一路西行。

    这个点交通还算顺畅,出了中心城区,再开四十来分钟,就能看到一大片老旧的筒子楼。

     是这个地方。

     霍狄找了个空地,停下车。

    筒子楼附近压根没有正儿八经的停车场,车轮轧在水泥篮球场剥落的白线上。

    左边是居民停单车的地方,一整排,倒显得霍狄的小轿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