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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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陪圆不答反问:“你想干什么?” 暮色四合,这医务室小而窄,沙发和几张病床占据所有空间。

     “复制细胞需要一整年,手术是一整年后的事。

    ” 瞿清雨将手术知情同意书放在他面前,说:“……从这里离开。

    ” 唐陪圆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 一呼一吸尤为艰难,他一生不是赌徒,没有做过疯狂的决定。

     唐陪圆沉默了太久,一根接一根抽烟,烟灰缸里落满烟头。

    他闭上了眼睛,伸手去触摸颈后的伤疤,凹凸不平,令人心惊。

    他对着镜子看过第一次,便不想再看第二次,他明白这条伤疤仍在,他此生便永远在阴影中。

    他无法面对监狱里的人,监狱里的人无法面对他。

     万分之一破局可能,瞿清雨想做什么,其实并不重要。

     他在那张知情同意书上签字,用力很大,几乎将纸张划破。

     - 瞿清雨去见了那名儒雅的Alpha,对方坐在铁椅上,靠着椅背。

    他骨骼瘦削得要从一身皮囊中挣脱出来,宛如行走的骷髅。

     据闻他多次举刀刺向自己的腺体。

     第一次,瞿清雨为对方体检时对方并未说话。

     第二次,他从手术台上下来,身上有消毒水混杂血腥气的味道。

     对方依旧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 Alpha的身体状况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,营养不良导致体重过轻,再加之贫血大概没怎么进食。

     第三次,瞿清雨站在铁门外,对方解下手铐时突然有了反应。

    看得出来,他年轻时相当英俊,据此推断,他的信息素等级不低。

    他阖了眼,沙哑地问:“你认识圆圆?” 他又叫出那个名字,难过,又仿佛平静许多:“唐陪圆。

    ” 瞿清雨摇头。

     Alpha便再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 - 日子在冰天雪地中流淌。

     南部军事基地的季节静止,它和外界不共用一套时间法则。

    训练永远踩在人的极限边缘,日升日落,三百六十个日日夜夜压在所有人脊背。

     他们新增了几门课,又减少几门课,认识了越来越多的虫类,照旧没有休息时间。

    有人进来,有人淘汰,有人伤残,有人死去。

    禁区的鲜红禁止符号高挂在铁丝网上,没有人能预料训练会在什么时候终止,他们是否能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