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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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“沈寂,你要干什么?现在不是搞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!”他一把拽住了沈寂。

     “她十八岁的时候,就差点死在那个鬼地方,你明白吗?”沈寂猛地推开他,眼白泛起红血丝,“那些畜生!多半是要把她沉河......” 他们挑了个好日子,暴雨如注,深山被雨幕吞噬。

     这样的天气,直升机实在太危险,沈寂硬着头皮飞行到村子附近,换了一辆越野车,开进了山,然而泥石流已经冲垮了进村的唯一道路, 此去艰险异常,他只能让随行的保镖出去报信,自己弃车步行,踩着泥泞的山路,一步步往里面走。

     远处,湍急的河水咆哮着翻涌,岸边挤满了披着蓑衣的村民。

     一张张麻木又狂热的脸,在大雨中十分诡异。

     河中央,一艘破旧的木船被激流冲得摇晃欲坠。

     阮星遥被绑在船头的木桩上,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,嘴唇冻得发紫。

     “河神暴怒才降暴雨!我黑水村才多年不得安宁!”老族长举着铜铃,声音嘶哑,“送这女人下去,河神才能息怒!” “吉时到河神娶亲” 鼓声、唢呐声、村民的欢呼声混杂在一起,仿佛一场荒诞的舞台剧。

     “遥遥!”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穿透雨幕。

     阮星遥艰难抬头,模糊的视线里,一道熟悉的身影,从岸边冲进河里,逆着湍急的河流,拼命朝她游来。

     是沈寂。

     他的冲锋衣早已被泥水浸透,手臂被山林里的草木划出一道道血痕,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和寒冷,他疯了一般朝她靠近。

     “拦住他!快拦住他!”岸上的人焦急大喊。

     几个壮汉跳进水里,想要阻拦,却被沈寂用锋利的军刀一一逼退。

     他像一头失控的猛兽,只有阮星遥是唯一的光,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。

     雨越下越大,水流越来越急,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,但他还是死死盯着她,嘴唇颤抖地喊她的名字:“遥遥......别怕......我来了......” 阮星遥的眼泪混着雨水滚落,她想起十八岁那年,时屿也是如此,不顾一切地想要救她。

     她不想再看着无辜的人为她而死了。

     “沈寂......走啊!”她用尽全力呼喊,“别过来!你会死的!” 可他像没听见一样,固执地朝她游过去。

     终于,他抓住了船沿,颤抖的手指解开了绑缚她的麻绳,将她紧紧搂进怀里。

     “对不起......”他嗓音沙哑,“我来晚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