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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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动手,谋死了兄弟,好独占钟家原本之家财以及新近收拢的徐家家业,从此便能暗暗独享了这个身怀六甲的小娘子,叫她名为小婶弟妹,实为他的二房妾室,多生多养,好不得意。

     此二事俱已妥当,然另有一遭亟待操办。

    他手拿着钟昱当年伪造的徐七娘入狱始末之卷宗,并徐家铺子里略有的一些阴私不法事,找上了徐家门去。

     徐家听得女婿的丧报已是惊惶失措,见他横眉立目地言说钟昱之死乃是与徐家的下人谋害有关,顿时三魂七魄丢了一半,只是辩解连人带买卖已经交给了钟家,便是钟家的人手,实在与他们并无关系。

     徐家先前还算应付自如,然钟旻话锋一转,冷笑道:“你家七娘子五六个月前便口称身体不适,到温泉别庄居住。

    我身为男子,并无带内眷同行,也不好阻拦打探小婶子的行径。

    只是丈夫死了也不肯回转,实在惹人猜疑。

    我使人一探,你道如何?原来七娘如今竟然身怀六甲,是有了七个月的笨重身子,这才不敢出面。

    ” 她爹爹一听,想起了旧事,自以为是钟昱临走前的安排,忙道:“想来七娘临盆在望,惊动了胎气怕是不好,故而左右侍女不敢通报,这也是有的。

    她是独女,养得娇惯了些,二郎也只这一个血胤,还请郎君多多担待才好。

    ” 钟旻将茶碗一撂,怒道:“我弟弟出门也有了十个多月,便是我回乡探亲也有八个月了,怎得你家七娘能有七个月的身子?我听人说来,二郎过世后带着细软逃跑的徐家伙计,原来竟是在铺子里服侍七娘子盘货周转的长佣。

    怕不是两人通奸养下孽胎,惧惮东窗事发才害死了我弟弟?” “郎君这般说毫无道理!女子坐胎古怪也是有的,只是胎儿长得慢故而显得月份不对,这等事乡野也是有人见过的。

    如此便说七娘行不轨事,实在叫她寒心,还望慎重啊。

    ” 他将那案卷卷宗丢在徐父面前,只把眼风乜着他,道:“她出阁前就失了贞洁,别以为我不知道。

    你家的产业吃死了人不说,还端的行有不法事。

    如今想来,你们是挑弄了我的弟弟还不够,如今想偷龙转凤,好霸占我钟家的家业,是也不是?我倒疑心,是你们徐家上下合谋,才做下这种恶事。

    待我回京细细奏报,看不活剐了你们全家!” 徐朗一见那卷宗前情乃是自家的旧人命案,已是慌了手脚。

    再仔细看来,发觉女儿受得好大口不能言的屈辱,竟和教坊妇人一般有卖身之价和细帐,竟急火攻心,险些晕厥过去。

    悠悠转醒时,不觉又羞又恼,又恨又惭。

     钟昱道:“我在都察院供职,有人便向我检举,说颖州女囚在狱中勾结牢头卖身一事,让我探查。

    我虽恼恨七娘不贞,也只恐伤害了二郎的名声和情意。

    但如果是她害了二郎的性命,那我可顾及不得了。

    ” 此一时徐朗也顾不得许多身份辈分,直翻身滚落在地,向钟旻纳首求情道:“我这女儿从小就伶俐懂事,出嫁时还喜冲冲的,哪里能害二郎呢。

    此中乃是有人挑拨暗害,羞辱离间我两家罢了。

    求小郎君细查,不至冤枉了清白体面人。

    ” “你要说有隐情么,也不是全然不可能。

    只是我家经历如此浩劫,难道就当作无事一场么?旁的不说,七娘婚前失贞是确有其事。

    你家伙计带着财物逃窜也是证据确凿。

    ” 他把茶碗往桌上一磕,只听得茶盏茶碟碰得叮当作响,空荡荡的房间里惹得人不由得心惊胆颤。

    钟旻凉凉开口,道:“如今红口白牙上下嘴唇一碰,便说自己清白,仍旧是通家之好,岂不滑稽?便是大理寺查案,也少不得大费人力财力。

    我思来想去,也觉得要七娘如此才情,送了性命也是可惜,只是我毕竟身在局中,也不好白白出头抹平。

    ” 徐朗哪能听不懂他言下之意,心里暗骂这是来敲髓喝血了,哪里是什么开解周全。

    只是箭在弦上,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一则确然是仍有拳拳爱女之心,二则是此中种种桩桩事大,全都要扯得徐家下水,并不是割舍一个女孩儿就能轻易抽身拔步的。

     商人不怕当官的开口,就怕他不开口要价。

    既有了条件,那一切还能调停周全,倘若没有加码,那才是真正的回天乏术。

    是以他心下稍定,抱拳拱手问道:“在下洗耳恭听,郎君但有筹谋,不妨直说。

    ” 钟旻笑道:“也不是我贪婪,只是七娘子带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