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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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是云清不敢说,府中也只有他最清楚。

     谢阆猛地攥住衣袖:“她哭了?为何?” 总不该是因伤口疼痛而哭? 他明明今早送她回去时便给她上过了一次药,以陈院首的医术,不说大好,但也应该好了有七八成。

     那是为何? 云清也茫然:“属下不知。

    春芝说她也不清楚,只是说起那被褥和炭火是公子叫人送过去的,南姝姑娘,脸色便很难看。

    ” 他不清楚,谢阆却一下子想明白了。

     南姝是怎样个人,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清楚。

     瞧着柔柔软软的小姑娘,骨子里却是极冷极傲的。

     当初谢琳琅找上门戳破她的身份,南姝便想要主动离开谢府。

     是他使了手段,逼迫她留下来,又拿捏着把柄,这才叫她留在身边。

     即便如此,她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,若非还念着几分情分,怕是早就与他冲个鱼死网破了。

     昨夜她虽不说,可谢阆却知道她心底有怨,怨他将她留下来,还怨他同她之间这样不清不白。

     本该昨夜就哄好人的,可他着实是欲虫上脑,一时没忍住,而后又只顾着为她出气,却忘了以她那样敏感多思的性子,定是想着他在折辱她。

     谢阆忍不住苦笑起来。

     他忍住胸口的叹息,终究是坐不住,抬手将那半截衣带塞入腰间,匆匆往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 那半轮夕阳终于隐入红砖绿瓦之后,天地一片雾霾似的幽蓝色。

     又有北风卷地而起,枝头枯叶簌簌发颤,不多时便被寒风卷落。

     天际云朵堆积下压,瞧着又是要下雨。

     云清指使着人匆匆收东西扫院落,目光却往望着谢阆离去的方向,止不住的叹气。

     谁能想到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谢家公子谢和安,对上自已心仪的女子,竟也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普通男子并无差别。

     其实从四年前,谢阆做出那个决定时,云清便预料到了今日。

     不好的种子,定然结不出好的果实。

     感情也是同样。

     屋中烛火昏沉,南姝犹陷在噩梦之中。

     那是三年前的雨夜,谢琳琅找上门的第一个月,她便已然敏感察觉府中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变了。

     鄙夷,不屑,幸灾乐祸。

     诸多情绪落在她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