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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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傅深一拍床榻:“什么狗官,岂有此理!” 严宵寒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 傅深斜眼瞥了他一眼:“哟,真是奇了,今天怎么不撒娇使小性儿了?” 严宵寒能对地方官员的思路一猜即中,估计自己也正直不到哪儿去。

    以前傅深说这话时,他难免会被轻微地刺一下,这回却像是真正放下了多年芥蒂,变得磊落坦荡起来,颇有点宠辱不惊的意思。

     他微笑道:“我再撒一回娇,你还受得住吗?” 傅深像是在他心里筑起一座坚固无比的城池,他明白自己坐拥这人所有的爱与宽容,足以令他在这一方天地里俯视众生。

    人一旦有了底气和依恃,自然就挺胸抬头,不再囿于得失之间了。

     “德行……”傅深大腿肌肉猛地一紧,“哎,手往哪儿摸呢?” “放松,”严宵寒好脾气地道,“夹那么紧干什么,腿分开点……我又不干别的,你腿不酸吗?给你按按。

    ” 傅深让他轻薄的无话可说,干脆眼不见心不烦,一闭眼随他去了。

    他在脑海里慢慢地梳理这些天来的事,先是京中连发命案,再是荆楚粮税减收,严宵寒在溪山村中药,邝风县秋夜白泛滥……这一系列事件的关键点。

    全落在这前所未闻的“秋夜白”上。

     现在需要弄清的问题,一是溪山村到底藏着什么秘密,二是荆楚的减收是否跟秋夜白泛滥成灾有关系,三是秋夜白究竟是从什么途径传入荆楚,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生长?这种秋夜白遍地开花的情形是仅限于荆楚一地,还是已经蔓延到了其他地方? 起初傅深只是一时兴起,想低调地陪着严宵寒走完这一趟差事,没想到出门撞鬼,碰上这糟心事,让他想置身事外都难,也不知道他这是单纯的点儿背,还是天生的劳碌命。

     想着想着,困意渐生,傅深不知不觉睡沉了,严宵寒听他呼吸逐渐均匀绵长,便轻手轻脚地托着他的腿放回床上,扯过被子给他盖好,正欲起身离开去洗手,却不防还没直起腰,傅深就醒了。

     也不算完全清醒,眼睛都没睁开,犹在迷蒙之中,但明白地知道他要走,从被子下探出手来:“要去哪?” 严宵寒握着他的手塞回被子里,有点想笑,又心软的一塌糊涂,俯身在他眉心亲了一下,轻声道:“你睡,我去洗手。

    ” 傅深听了这话,又重新闭上眼睛,只是这回没睡着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,房中灯烛熄灭,帘帐落下,黑暗里传来衣料摩擦的?O?@声响,紧接着身边床榻微微一沉,严宵寒翻身上床,动作很轻地将他往怀里一拢。

    傅深闭着眼睛用指尖勾了下他的手背,就听严宵寒在他耳边低声叹道:“有个风吹草动你就醒了,这样容易伤神。

    ” 体温和气息是最好的催眠,傅深的困意又上来了,这会儿严宵寒在他耳边叨叨都吵不到他。

    他翻了个身,手搭在严宵寒腰上,不太走心地拍了两下,含混道:“睡了。

    ” 严宵寒失笑,心说这人怎么跟小孩睁眼就要找阿娘一样,离了人还闹。

    他把被子拉高,盖住两人肩头,低声应道:“嗯。

    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