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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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胸膛,惊讶的看向了姚氏。

     “阿娘,我这前胸贴后背的,不晓得的,当我上辈子是个饿死鬼。

    我面朝北边站着,您不瞧我的脸,那都分不清,何处是前何处是后。

    何处是南何处是北!” “二房的哥哥们,只到我耳垂,隔房的表妹们,见到我娇羞的流泪……阿娘,我搁这池家十六载,又有几人想过,池时并非池九郎,而是那女娇娘?” 姚氏顿时愣住了,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,却不知道从何说起? 照这么说来,她该夸她生的姑娘,威武雄壮? “阿娘休要担心,旁人便是疑心那城门口的石狮子能下崽,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的。

    七堂兄明日里便要离开祐海县,今儿个中午,约了我去杏花楼说案。

    我便先去了。

    ” 池时说着,擦掉了骷髅人身上最后一点灰,恋恋不舍的站直了身子。

     姚氏瞧着,在心中叹了口气,又有些郁结起来。

     若不是……池时好好的一个女儿家,应该生在那香的美的堆里,何至于现如今,偏生往那臭的死的中间去? 风停了,那阴蒙蒙的天,好似更高远了一些,池时仰了仰头,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了她的鼻尖上,她一个翻身,坐上了小毛驴儿。

     永州这等穷乡僻壤之地,骑马之人甚少,多半都是骑驴的。

     门房一瞧,忙拿了把油纸伞来,恭敬的递了过来,“九公子,下雪了。

    怎么不见久乐跟着?”久乐是池时的小厮,平日里很是机灵。

     池时接过了油纸伞,“今儿个是他祖母生辰,我叫他家去了。

    七哥可出门了?” “一早便出去了,现在也还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” 池时没有多问,怕了拍驴屁股,慢悠悠的朝着杏花楼行去,她的脸被油纸伞遮挡得严严实实的,叫人看不见她的表情。

     事实上,池时这个人,惯常都是没有太多表情的。

     就连上辈子,在犯罪现场,被人戳了个透心凉,她依旧是毫无波澜,只想着凶手一刀毙命,绝非是寻常之辈,应该是受训之人,当时他们侦查的方向,完全错误了。

    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,鼎鼎大名的女法医,成了为祐海县池家新出生的小娘子,一个被当做小郎君养的女仵作。

     她正想着,一阵喧哗声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
     “快点去快点去,东山的大虫,叫过路的英雄抓住了,郭屠夫要将那畜生宰了,剥皮去骨呢!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戏,去迟了,就瞧不见了!” “跑反了跑反了,杏花楼张掌勺,要将这虎烹了,咱们喝不到汤,闻个味儿,也算是强身健体了。
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