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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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,都不会画了。

    ” 顾宴白没接话,视线落在她画的那幅画上。

     “你没学过?” “没有。

    ”黎殊说,“这套水粉颜料还是我攒了好久的钱买的呢。

    ” 其实一套水粉颜料并不贵,便宜的也才二十块钱。

     当时还是黎殊每天从自己饭里扣钱,几乎攒了大半年的钱才买到。

     这幅画当时被学校递交参加比赛,拿了市级奖,还专门打电话通知了段梅。

     当天晚上,段梅怒气冲冲的回家,将黎殊所有的画具摔了个稀巴烂,第一次用衣服撑打了她。

     等黎殊躺下后,段梅又小心翼翼的去给她上了药。

     她动作很轻,眼泪一颗颗滴落到黎殊脊背上,灼的她心头发烫。

     她说她一个人养活黎殊和弟弟不容易,说她没本事支持黎殊的梦想,说她命苦害的儿子女儿也跟着倒霉。

     黎殊背对着她,闭着眼睛,眼泪湿了枕头。

     从那之后,她就再也没碰过任何画具。

     窗帘被晚风掀起一个狭小的弧度,窗外枝叶沙沙作响。

     屋内漆黑一片,寂静到只能听见两人清浅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 顾宴白背对着她,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僵硬,似乎在刻意跟她保持距离。

     黎殊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:“顾宴白。

    你睡着了吗?” 顾宴白声音有些沙哑。

     “怎么了?” 黎殊抿了抿唇,轻声问:“你爸爸妈妈呢?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们。

    ” 气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顾宴白许久都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 她明明知道,母亲这两个字是顾宴白的禁区,可今天不知怎么的,鬼使神差的就这么问了出来。

     黎殊眼睫微垂,小声道:“不说也没关系,我就这么” “我也没见过我爸,他走的很早。

    ” 顾宴白声线低沉磁性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 “我妈,或许在国外,我也不太清楚。
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