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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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脸颊上的泪被人寸寸吻去,然后是发肿发热的唇,男人的声线沙哑中含着笑,哄他似的:“迢迢,别哭。

    ” “是你自己要的。

    ” 他太过分了,钟宴笙倒在他怀里,怎么也逃不掉,只能攒足了最后一丝力气,愤愤地在他近在咫尺的侧颈上狠狠咬了一口,咬得太深,甚至渗出了点血丝。

     咬完又害怕似的,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。

     萧弄没有说话,将他按了下去。

     最后钟宴笙是哭着睡着的。

     一碰就簌簌掉眼泪,被欺负狠了似的,委屈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 萧弄抚着他透粉沾泪的脸颊,觉得像某种酥酪,忍不住又凑过去咬了一口,还用牙轻轻磨了一下,弄得睡梦中的钟宴笙眉尖紧蹙,眼睫颤动。

     甜的。

     他不喜欢太脆弱的东西,也不喜欢太甜的食物。

     可是迢迢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 这些年他只杀戮,但头一次竟有了保护的欲望。

     萧弄将汗津津的钟宴笙裹到怀里,盖好被子,浸在那股沁人心脾的润泽气息中,安稳地闭上眼。

     画舫在河里飘荡了一夜。

     钟宴笙也做了一晚上摇摇晃晃的梦。

     醒的时候是疼醒的。

     浑身上下,哪处都疼,比上次从院墙上摔下去的第二天还酸疼。

     钟宴笙迷迷糊糊睁开眼,视线里的东西略微晃动着,片刻之后才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 身上很暖和,他躺在一张床上,纱幔低垂,看不清外头的摆设,但天色已然微亮。

     床的外侧还留有余温,腰上也残存着被人箍着的感觉,麻麻的。

     抱着他睡了一晚的人,方才出去了。

     脑子里蹦出这个念头后,钟宴笙浑身忽然一冷,嘶着气坐起身,被子滑落下去,他低头看了眼自己,脸色刷然惨白。

     从胸口到肩头,瓷白的肌肤上,青青紫紫的,捏的咬的亲的,深深浅浅一片痕迹,不用掀开被子往里看,也能猜到其他地方是个什么惨状,或许比他能看到的还要凄惨。

     两只手腕上,甚至还有着细细的捆缚红痕。

     伴随着某种难以启齿的感觉,昨晚的记忆逐渐恢复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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