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云州劫

关灯
    云州堡的城墙在暮色中泛着铁锈般的暗红。

    耶律瑶的皮靴碾过城砖上干涸的血痂——那是三日前蒙军先锋营攻城时,守将池信的头颅砸出的印痕。

    此刻,龙门峡的寒风卷着砂砾抽打在箭垛上,远处蒙军大营的炊烟凝成灰蛇,正盘绕在"舍身崖"的峭壁间。

     "秃鲁的残部勾结了阿木尔!"拓拔野将半截染血的箭矢拍在城楼,"他们在崖底熔炼焚经砂!"箭簇沾着漆黑黏液,正是前章毒蚀龙脉的焚经砂。

     突然,峡谷传来地动般的闷响。

    崖壁崩裂处涌出沥青状毒浆,顺着古河道漫向护城河——蒙军竟炸开了"舍身崖"下的西夏祭坛!毒浆所过处,岸边的胡杨林瞬间枯黑,树皮剥落如遭凌迟。

     "快封水源!"守城老兵嘶吼着推下石闸。

    铁索绞动的嘎吱声里,耶律瑶看见毒浪中浮起半块玉圭,圭上"白高大夏国"的刻痕正被毒砂吞噬。

     当夜,地窖油灯映着两张图谱:拓拔野展开的贺兰山龙脉图与耶律瑶拓印的舍身崖岩画。

    岩画上,古人用朱砂绘出地下暗河走向,河道交汇处标着狼头符号——正是蒙军毒砂熔炉的位置! "得混进熔炉区。

    "拓拔野捏碎毒砂块,"但崖口有‘人烛’。

    " 所谓"人烛",是蒙军将染毒的战俘绑在木桩上焚烧,焦臭烟雾可驱散鸟兽。

    火光中,耶律瑶突然按住腰间皮囊——石英砂正与岩画产生共鸣,砂粒悬空拼出新的路线:一条从云州堡排污洞通往崖底的秘径! 二人钻出臭泥沟时,熔炉区的景象令人窒息:三百名西夏匠人被铁链锁在炉边,蒙兵用铁钎逼他们将经卷投入熔炉。

    炉顶坐着个戴玄铁面具的将领,脚边堆满刻着"嗡嘛呢叭咪吽"的经板——正是阿木尔,他竟将佛咒熔进毒砂增强怨力! "池将军的仇,该清了。

    "拓拔野眼瞳映着火光。

    三日前,正是阿木尔设计将驰援马营的池信引入峡谷,用毒砂蚀穿其铠甲。

     黎明前,耶律瑶出现在灶房。

    她将药草汁掺进荞麦面,面团在鏊子上嗞出青烟——这是从云州农妇处学来的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