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临危请缨,另辟蹊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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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酒(用于消毒)、处理过的草木灰(用于吸附和止血)、甚至还有一些带有腐蚀性的矿物粉末(通常用于处理顽固的毒疮或赘生物,但风险极高)。

     一个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想法,开始在他心中成型。

     或许……可以用一种“以毒攻毒”或者说“焦土政策”的方式?用强烈的、具有破坏性的物质,彻底摧毁病灶区域的所有组织,包括那些被“诅咒”的烂肉和潜在的“活性能量”,创造一个“无菌”或者说“无活性”的环境,然后再考虑后续的生肌愈合? 这与太医院主流的温和滋养、促进再生的理念背道而驰,风险极大,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更严重的伤害。

     但现在,还有更好的选择吗? 就在这时,刘牧拿着一个用厚重符纸层层包裹的黑木盒子,以及一叠写满了字的卷宗,快步走了回来。

     “样本在这里,极其危险,不要轻易打开封印!”刘牧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,又将卷宗递给陈纤歌,“这是解毒署的记录,他们试过的方子都在上面,效果……寥寥。

    藏书阁那边也派人去查了,但关于这种蛮族巫术和影妖诅咒结合的记载,非常稀少,暂时还没找到有效的应对之法。

    ” 陈纤歌接过卷宗,快速浏览起来。

    解毒署确实尝试了很多方法,从名贵的清热解毒灵药到一些偏门的以毒攻毒之法,但效果都不理想。

    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木盒子上。

     “刘医丞,”陈纤歌抬起头,眼神异常坚定,“小子有一个想法,或许……可行,但方法比较……极端,而且需要用到一些外伤署常备,但不常用的东西。

    ” 刘牧看着他:“说!” 陈纤歌深吸一口气,将自己那“焦土清创”和“强效灭活”的初步构想,以及打算使用的几种材料(比如高浓度烈酒、某种具有强氧化性或腐蚀性的矿物粉末、以及具有强力吸附和抑制作用的特殊草木灰等),简略地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 听完陈纤歌的描述,饶是刘牧见多识广,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 “用腐蚀性的矿石粉末直接处理伤口?还要用烈酒反复冲洗?这……这简直是在用刑!病人怎么可能受得了?而且万一控制不好,好肉也一起毁了怎么办?”刘牧的声音带着震惊和疑虑。

     “常规方法已经无效,”陈纤歌平静地迎向刘牧的目光,“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彻底清除病灶,阻止它继续扩散。

    相比于整条手臂甚至生命都被‘吃掉’,局部的剧痛和可控的组织损伤,或许是代价最小的选择。

    至于好肉……我会尽量控制范围和浓度,并且后续配合相应的生肌药物。

    最关键的是,要先‘杀死’它!”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和逻辑性。

     刘牧看着陈纤歌年轻却异常沉稳的面庞,又看了看王司吏那不断恶化的伤口,以及手中那份几乎宣告失败的解毒署记录,内心激烈地挣扎着。

     这小子,要么是个疯子,要么……就是个能创造奇迹的天才。

     赌,还是不赌? 前线的战况,伤员的哀嚎,似乎在耳边回响。

     刘牧猛地一咬牙:“好!就按你说的试试!需要什么材料,立刻去准备!王司吏,你……可愿意?” 王司吏看着陈纤歌,又看了看自己那如同鬼爪般的手臂,惨然一笑:“烂成这样,早就不怕疼了!只要能活下去,能给兄弟们找到一条生路,这点痛算什么!陈小……不,陈医官,您尽管动手!” 危局之下,陈纤歌临危请缨,一个与传统丹道截然不同的、充满风险却又蕴含着一线生机的治疗方案,即将在这小小的隔间内,开始它的第一次尝试。

     隔间内,气氛凝重如铁。

    王司吏咬紧牙关,额头上冷汗涔涔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
    刘牧站在一旁,双手紧握,目光在陈纤歌和王司吏之间来回移动,充满了紧张和不安。

     陈纤歌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行动起来。

     “刘医丞,请准备最高浓度的烈酒,越多越好!还有,库房里应该有用于处理毒疮的‘硝石霜’(提纯的硝石粉末)和‘煅石灰’(熟石灰粉),取一些来。

    另外,我需要一些干净的细麻布,以及烧制解毒丹时剩下的、经过特殊处理的‘百草炭’(多种药草烧制成的活性炭)。

    ”陈纤歌语速飞快,条理清晰。

     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 这些东西虽然不是治疗外伤的主流药物,但确实是太医院常备的、用于特殊情况的材料。

    硝石霜有强烈的“灼腐”之力(氧化性),煅石灰能“收湿拔毒”(强碱性、吸水性),百草炭则以“吸附”见长,烈酒更是最直接的“荡涤邪秽”(消毒)之物。

     刘牧不敢怠慢,立刻吩咐外面的药童去取。

    很快,所需物品被送了进来。

     陈纤歌深吸一口气,开始进行准备。

    他没有直接混合所有材料,而是先将烈酒倒在一个干净的铜盆里,又取了另一只小碗,小心翼翼地将硝石霜和煅石灰按照一个他估算的比例混合,又掺入少量干燥的百草炭粉末,搅拌均匀。

    这混合粉末呈现出一种灰白色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

     “王司吏,接下来会非常痛苦,你务必忍住,尽量不要动!”陈纤歌的声音低沉而严肃。

     王司吏重重地点头,用没受伤的手死死抓住身下的木凳边缘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     陈纤歌不再多言,他先用浸透了烈酒的麻布,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周围尚且完好的皮肤,动作轻柔却迅速,尽可能地减少刺激。

     随后,他眼神一凝,左手稳稳按住王司吏的手臂,右手拿起一把小巧但锋利的消毒过的银质药刀。

    他没有像之前的军医那样去刮那些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