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初试啼声慑内官,病虎微醒亦生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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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“哟,这不是九殿下吗?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?这大冷天的,您身子骨弱,可仔细别冻着了。

    ”语气带着虚伪的关切,眼神里却满是轻慢。

     夏宸微微喘着气,脸色苍白,仿佛走了这一段路就耗尽了所有力气。

    他扶着福安的手臂,抬眼看着那管事太监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:“本殿……咳咳……来取这个月的份例。

    ” 那管事太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夸张地“哎哟”了一声:“九殿下,真不巧!会稽司的张公公今日刚好告了病假,他不管事,下面的人也不敢擅自做主啊。

    要不,您改天再来?” 福安气得脸色发白,正要开口理论,却被夏宸暗中捏了一下手臂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
     夏宸脸上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,甚至因为咳嗽,眼角都泛起了一丝生理性的泪花。

    他看着管事太监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:“张公公病了?真巧,本殿前几日也差点以为自己要病死了。

    说起来,本殿这伤,就是在宫里出的意外,太医说伤了脑子,以后……咳咳……可能会有些糊涂,记性也不太好。

    ” 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他一边说,一边用一种似乎有些涣散、却又直勾勾的眼神盯着管事太监,继续道:“可我偏偏记得,按照《大夏会典·内廷规制》第一百二十七条,皇子份例,每月初五发放。

    今日已经是初九,迟了四天。

    逾期不发,按规制,该当何罪?” 管事太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
     《大夏会典》?那玩意儿谁没事去翻?而且还记得这么清楚?这病秧子以前可是连话都说不利索的!难道真是伤了脑子,变得不正常了? 他心里有些打鼓,但仗着对方无权无势,依旧强撑着说道:“殿下说笑了。

    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嘛。

    张公公病了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……” “没办法?”夏宸的语气陡然拔高了几分,虽然依旧带着病弱的喘息,却多了一丝瘆人的执拗,“本殿前几日差点死了,也没见有人说没办法!福安,去,拿笔墨纸砚来!” 福安一愣:“殿下,要笔墨何用?” 夏宸转向他,眼神依旧有些“涣散”,仿佛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吩咐:“本殿记性不好,怕忘了。

    得记下来,今日,内务府会稽司,管事牌号XXX(夏宸准确说出了对方腰牌上的编号),以张公公病假为由,拒发皇子份例,逾期四日。

    回头……咳咳……万一哪天见到父皇,或者……宗人府的皇叔们,我也好照着念念,免得忘了冤枉了人……” 他说话断断续续,一副脑子不清醒、想到哪说到哪的样子,但话里的内容,却让那管事太监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。

     告到皇帝那里?甚至宗人府? 开什么玩笑! 克扣一个不受宠皇子的份例,是内务府不成文的潜规则,大家心照不宣。

    但如果被捅到明面上,尤其是在皇帝病重、各位皇子盯着找茬的敏感时期,那就是天大的麻烦! 一个皇子再不受宠,那也是皇子!真要闹起来,他们这些做奴才的,绝对是第一个被推出来顶罪的! 更何况,眼前这位九殿下,似乎……真的有点不正常!以前他懦弱,现在却敢直接顶撞,还搬出《大夏会典》,甚至扬言要告御状、捅到宗人府!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!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伤了脑子,什么事都干得出来?和一个“疯子”或者“傻子”较劲,赢了没好处,输了却可能惹一身骚! 管事太监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,从轻慢到惊疑,再到忌惮。

    他偷偷打量着夏宸,只见他脸色苍白依旧,眼神看似涣散,但深处却藏着一丝令人心寒的执着。

     这……这病虎,就算快死了,挠人一下也疼啊! “殿……殿下息怒!息怒!”管事太监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,“误会,都是误会!奴才也是按规矩办事,张公公确实……呃,可能只是偶感风寒,奴才这就去看看,说不定张公公已经好转了呢!您稍等,稍等片刻!” 说着,他狠狠瞪了一眼旁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