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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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比疲倦,她打了个哈欠,起身往浴室去。

     陆栩生不爱让婢女近身,新婚之夜的浴室也无旁人伺候。

     程亦安匆匆淋了澡,裹好衣衫进了拔步床。

     陆栩生余光瞥见帘帐晃动,很快里头没了声息。

     枯坐无趣,陆栩生也起身沐浴,片刻出来,红烛燃了一半,婚房安安静静的,没有半点喜庆的样子。

     他来到拔步床旁,环视一周,罗汉床上塞满了锦盒,外间也无软榻,他一个大男人睡哪? 他当然想睡床榻,只是程亦安方才已表明态度,君子非礼勿视,他就不该越界。

     可这是他的地盘,凭什么听程亦安的。

     “程亦安,你方才说要和离,咱们这是圣上赐婚,没有特殊缘故,如何和离?” 他绝不承认他这是想让程亦安知难而退。

     哪知床榻里侧的人儿不情不愿揉了揉眼睛,从帘内探出半张俏脸,带着几分被吵醒的不快, “前世你怎么说服陛下,今生依葫芦画瓢便是。

    ” 前世程亦安发生那桩事后,名声有损,为了维护陆家和程家的声誉,她给陆栩生递了一封和离书,陆栩生很痛快签了字,并入宫说服了皇帝。

     别看陆栩生年轻,他却是危难之际,投笔从戎,以进士出身领兵征战的第一人。

     他不仅被文人敬仰,更为武将信服。

     年纪轻轻在朝中威望甚高。

     皇帝都得给他几分面子,这世间就没有陆栩生办不到的事。

     程亦安这般说,陆栩生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 他忽然觉着,程亦安那一巴掌抽得在理。

     他该死。

     原想他与程亦安知根知底,又是重生的同道中人,这一辈子娶她最为适宜省事。

     眼下看来,如意算盘是落空了。

     陆栩生认命拼拼凑凑,弄些长椅搭在拔步床外,草草应付一晚。

     这一夜,程亦安睡得格外踏实,一想到即将挣脱婚姻的牢笼,她有一种重获新生的畅快,一夜好梦至天明,长长伸了个懒腰,掀开帘帐... 陆栩生已然坐在对面桌案喝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