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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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前主人留下的家具,已然陈旧了。

    丝绸、窗纱等物,虽都还算整洁,却全破损掉色,甚至边缘腐朽。

     透过窗纸破损的窗户,能看见院中遍地荒芜,连地砖的缝隙中都生满了杂草。

     薛晏径自走到铜镜前,脱下衣袍,撕开被血粘在身上的布料。

    他转过身去,侧过头透过镜子淡然打量了一番血肉模糊、颇为骇人的后背,就动手用桶中的清水慢慢清理起来。

     后背的伤口很难触碰到,清理起来尤其费劲。

    他抬起胳膊时,还会牵动起后背的肌理。

     进宝推门进来时,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。

     修长高挑的少年站在镜前,赤/裸着上身,侧过头时正好露出线条锋利的侧脸,微皱着眉,神情淡漠地看向铜镜。

    他后背的伤口颇为骇人,上身的肌肉矫健而紧实,腰腹肌肉块垒分明,线条收紧,像只慵懒地独自舔舐伤口的猛兽。

     见到听到推门的声音,薛晏眼都没抬,一边清理着肩上的一处淤痕,一边淡声道:“找到了?” 他这正殿,除了在奴才中最受欺负的进宝,没人会进来。

    不用抬头,他就知道是谁。

     进宝关上门,战战兢兢地在他面前打了个千,说道:“回主子,您当真没猜错,确实是管采买的小魏子去报的信。

    ” 薛晏清理完了伤口,拿起桌上的药粉,抬手敷在后背上。

    那药粉是边关带来的,虽有奇效,但药性极烈,敷在伤处会有钻心蚀骨的痛。

     刚将药粉涂在伤处,薛晏就咬牙抽了一声气。

     接着,他问道:“他将消息送去哪里了?” 进宝小心翼翼擦了擦汗,说道:“奴才看他取过宫中所需的物品后,便往东头去了。

    来回花了两个时辰,想必是极远的地方……再多的,奴才没敢再跟。

    ” “内务府东侧……”薛晏偏过头,透过铜镜一边上药,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两个时辰,来往一次东华门正好。

    ” 进宝一听到这名字,吓得肩膀一哆嗦。

     东华门!那不是东缉事厂所在的地方吗!……难道他,他方才居然跟踪了东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