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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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过了一阵,他听到均匀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 陈藜低头,嗅了嗅麦苗的脖子麦苗身上的气味儿没以前纯了,掺了他的味儿。

    就是这两天他们没在一块儿,已经开始变淡了。

     他放下团扇,也躺了下来。

     一大早,陈藜去了公社,找李长官。

     “麦苗的身子,还好罢?”别说这村子才几百户人家,哪家出了点事情,用不着半天,十里八乡的都听说了。

     再说,他老陈家的情况比较特殊,李长官自然留了心。

     陈藜:“歇了几天,幸好没出大事。

    ”他模糊地说:“这病蹊跷,有些像发癔症。

    拿不准。

    ” 李长官忙说,那得带麦苗去医院看一看,最好是能拍个片子。

     听到这,陈藜就明白过来,他爹娘真把麦苗的事儿给瞒死了,李长官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 李长官:“村里去省城,要先坐驴车去县里,那里转公车过去,费事得很。

    明早,这里有公家的车带人去县里,刚好捎你们一路。

    ” 陈藜原本就已经拿定主意,要带麦苗上省城的大医院,做一遍详细的检查。

    七一零,五八八=五九)零\ 于是就一点头,把坐便车的事跟李长官敲定了。

     (十) 《麦苗》(十) 陈藜在家里收拾衣服。

     外头响着泼水声。

     “麦苗。

    ”陈藜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锁柜,把里面的一沓钱都拿出来,村里前几年才发的户口簿也捎上了,全塞进了衣服兜里。

     他又翻了翻,里面还放着好几枚军章,一小摞发黄的纸张和几张黑白照片,这些东西的下方还压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物。

     那是一支勃朗宁手枪。

     院子里传来了吠叫声。

     陈藜把柜子盖上,一手推回了床底,起来走出去:“麦苗” 麦苗坐在床上,泼湿的头发跟水藻似的散下来。

     老狗也在门外使劲儿地甩水,把地板都弄湿了。

     陈藜擦干他的头,走出去把水盆里搓狗的脏水给倒了。

    回来的时候,就发现麦苗正两眼看着床头的军绿色旅包。

     麦苗虽然缺了根筋儿,可记性好着呢。

     他还认得这个包,就是陈藜第一天回来这个村里,肩上揹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 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