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肖家京城过年 倒爷疯狂的时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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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走莫斯科线多交些关税,但人身安全有保障得多,少担九成的风险。

    ”他忽然想起白天看到的那辆庞然大物——本应配备给特定单位的装备,如今却停在胡同里。

    这些倒爷打通关节的本事,有时确实令人咋舌。

     李小云抽出一本英文杂志,封面是宝安特区流水线上的女工,标题引人注目。

    她指尖划过冰花纹的茶盘:“纺织站的老同事下海了,在秀水街租摊位卖皮夹克。

    说那边客商拿些……特别的军用器械零件换货,一箱夹克就能换一个。

    ” 这时,院里突然爆出一阵哄笑。

    两人隔窗望去,何家兄弟正带人卸车。

    越野车后厢敞开,成捆的鹿茸下压着成箱的伏特加。

    肖镇的目光扫过车厢深处几个套着厚布套的长条状物体,眼神微微一凝——这似乎已超出了普通贸易的范畴。

     腊月二十八的什刹海,冰刀在湖面上划出纵横交错的银线。

    肖镇搀扶着肖征沿湖散步。

    老人的拐杖敲在“严厉打击车匪路霸”的横幅钢架上,发出铛铛的响声。

     “当年打太原,伪军骑兵队也不过五六十条枪。

    ”肖征望着冰面上嬉戏的少年们,语气沉重,“去年在西南318沿线清剿车匪路霸,光一个县就收缴了三百多支枪!” 冰场的高音喇叭循环播放着新政策:即日起,民间枪支必须限时上缴,逾期将按危害公共安全罪严惩。

    穿着厚棉袄的孩子们追逐着点燃的擦炮,“啪”地在雪地上炸开一团团雪雾。

     前门大栅栏的年货市场人潮汹涌。

    李小云在“五荷堂特供”柜台前排队时,听到两个穿着华贵皮草的女人低声交谈: “…张家口的老徐在莫斯科栽了,货被抢光,人还受了伤…” “所以我家只走满洲里,用卡车运羽绒服,稳当点…” 队伍前方忽然一阵骚动,穿工商制服的人员正在查封一个摊位,查抄的假酒箱上赫然印着外文标签。

     回程的车上,肖镇瞥见何家那辆显眼的越野车被交警拦在路口。

    穿制服的人员正在和车上的人交涉。

    三天后,那辆车却又安然停回了胡同——据说挂靠到了某地质勘探单位的名下。

     大年三十下午四点,暖锅里的汤底已经滚沸。

    肖征坚持要回四进院,西跨院里只剩肖镇和李小云守岁。

     电视里播放着电影《过年》。

    李小云忽然问:“你说小鱼儿在长安吃上饺子了吗?” 肖镇望向窗外。

    95号院的中庭里,何雨柱正带着儿子们给那辆越野车盖上防雨布。

    车顶的积雪映着阎解成家窗户里透出的电视荧光,屏幕正播放着公安部严打表彰会的画面:1990年全国打掉犯罪团伙629个,破获涉枪案件11万起。

     东厢房飘来炖肉的香气,收音机里放着豫剧《打銮驾》的经典唱段:“…王朝马汉一声唤,铡刀之下不容宽!” “听说莫斯科新开了家中餐馆。

    ”肖镇把《大明风华》的版税单随手垫在火锅下,“昨天传真说,三个东北厨子用一锅猪肉炖粉条,换了老毛子一个……挺有纪念意义的老物件儿。

    ”李小云听了,忍不住噗嗤一笑。

     他们举起酒杯轻轻相碰。

    窗外,迎新的烟花骤然炸响,雪地上奔跑的孩子们挥舞着荧光棒,像一条条流动的星河。

     厚厚的防弹玻璃隔绝了震耳的鞭炮声,肖镇在寂静中抚摸着那个陪伴他多年的牛皮包,上面已有了岁月的皲裂痕迹。

     这是一个撕裂与重组并存的时代——冲突与温情交织,草莽的活力与秩序的构建同步。

     他展开信纸准备给女儿写信,抬头却见晨曦已悄然染亮了结冰的湖面。

     新年的太阳正爬上什刹海纵横交错的冰裂纹,冻透的冰层之下,春水暗自涌动,如同这个时代深沉而澎湃的脉搏。

     魔都证券交易所已于1990年11月成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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